“嗯,确实是该跟她说一声。”
皇甫明棂不意净涪竟然会这般轻易就答应了下来,原本压得极低的目光猛地抬起,愣愣地看着净涪。
净涪只又问道,“你母亲现在还在山下?”
“是。”皇甫明棂应了一声,但显然还是没回过神来。
净涪仍道,“你母亲也是修士?可有什么打算?”
皇甫明棂终于收敛了脸上的表情,能够流利顺畅地回答净涪了。
“我母亲她也是修士,是一个道修。她只是送我过来的,过不得多久还是要回北淮国的。我就想我就想在正式皈依之前,多陪陪她。”
皇甫明棂后面的话是越说越轻,她自己大概也察觉到了她的行为有反复的嫌疑,不太妥当。但正如她自己所说,她想在正式皈依之前,多陪陪她。
净涪点点头,“去吧。但也莫要懈怠了修行。”
佛门修行说空,又有出家的说法。既然皇甫明棂决定在妙音寺皈依,自此成为妙音寺的沙弥尼,就不该多恋栈红尘因果。但
谁都可以这样说皇甫明棂,唯独净涪不行。
他不也还想着趁这个机会,将沈安茹和程沛从杨元觉那边带回来。
况且哪怕是净涪佛身,也没觉得皇甫明棂的这个做法有什么问题。
亲缘是人伦,是红尘因果,可也是缘法。此种缘法天定,又契合人情,净涪不想莽撞简单的来个一刀两断。
在他看来,其实只要不太过分,还是能够两全的。
皇甫明棂听得净涪这话,又是深深一个躬身,才重新在蒲团上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