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涪端着杯盏,目光斜斜望了左天行一眼,看他神色坦荡诚恳,摇头笑道,“左剑子思虑已是相当周全,小僧我并没有什么能提点得了左剑子的。至于天宫这事”
他顿了一顿,才继续道,“事关重大,我不过一个和尚,实在做不了主。如果左剑子有心,不妨往妙音寺走一趟,与我妙音寺方丈清源大和尚面谈?”
左天行知道净涪说的仅仅是推托,但妙音寺他也确实该去,便就点了点头,“是我想得不妥当,为难和尚了。待我将此间诸事料理妥当,必定亲上妙音寺,与清源大和尚一面。”
净涪合掌,低唱了一声佛号,“我妙音寺诸佛弟子静候左剑子法架。”
左天行连道不敢,又很是客套了几句,方才将这一遭揭过去。
文竹等一众异竹在旁边看着这两位交流,一时面面相觑,还是不明白这两位天之骄子到底是个什么情分。
说是友人么?谈不上亲近。
说是对手么?算不得争峙。
直到最后,一众异竹们也还是想不明白,也只能放弃揣摩,承认人修关系的复杂。
净涪和左天行客套过一番,又在这竹楼里坐得一阵之后,便寻了个机会,与文竹等一众异竹细说过,自己退出了竹楼,留左天行与一众异竹们交流感情。
他也没在外间多停留,没过得一会儿,就回到了自己暂住的竹楼。
入了竹屋之后,净涪随手掩上门,直接便在屋里寻了地方坐下,然后联络上净音。
净音仍然在忙,净涪在这一边都能听见自净音那边传来的窸窣行笔声。
“师弟?”净音不意净涪会在这个时候联络他,声音里都带了几分惊讶,“这会儿联络我,是有什么事吗?”
“确实是有事。”净涪答了一声,却就沉默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