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净音应了一声,仍然看着这片天地,享受着这习习的温柔凉风。
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有净涪在的时候,仿佛连这片天地都温柔了?
“你真不是在躲懒么?”净涪的声音随着风一道传来,净音僵滞了一瞬,哈哈笑着,没说话。
净涪就明白了,他微微摇头,却不去看净音,而是低头啜饮了一口茶水。
微温的茶水自咽喉间流入,抚慰了心神,净涪静静享受了一会儿,跟净音叹道,“这片天地的状况正在一点点好转啊”
“嗯。”净音应了一声,才道,“这么多人脚不沾地地为它忙活,有这般变化,不是很正常的么?”
净音说这话的时候,想到了这几年近乎被卷宗山脉埋了的自己,既是心酸,也是满足。
他尽心尽力忙活这么久,好歹能有个对自己、对师弟、对世人、对天地过得去的成果,那他这一番辛劳也不算太亏。
净音这么悠悠想着,又啜饮了一口茶水。
净涪也放开目光去,看见这妙音寺里仍然在忙活的一众子弟们,看见在暗土世界里专心净化种种负面沉积的景浩界各方大和尚们,看见更远处调度道门一众修士的左天行,看见天地胎膜之外镇守的留影老祖等魔修
哪怕他已然交出了暗土世界的权柄,然而他心头意动的这一刻,整个天地都自动自发地映照在他的眼底,任由他观看。
净涪微微笑了起来。
净音见得,也是一笑,再次啜饮起杯盏中的茶水。
不是说,当浮一大白么?他一个妙音寺佛子,当诚守戒律,不得饮酒,但茶水还是可以的。
净涪收回目光后,瞥见净音杯盏中已经只剩下浅浅一片的茶水,抬手给净音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