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这完全空下来的祠堂,佛身也没有立时离开,他拿着灯盏向着祠堂正中央的那一幅画像走去。
在他身边,一股微风在祠堂中旋起,带起那祠堂中散落的灰烬。
待到净涪来到祠堂正中央的条案前时候,他身前浮着一个灰黑色的圆球。
这圆球里的也不是别的,正是这祠堂中近三百人最后留下的灰烬。自然也包括那倒在村道上的那位年轻人。
不见佛身有任何动作,那个灰黑色的圆球就落在了一个干净的木碗中,被安置在条案后头的那一列列牌位侧旁。
等安置好这一堆灰烬之后,佛身手中的心灯灯盏里又有一点金色的火焰飞出。
火焰在那些牌位前方转过一圈,将那些牌位前已经熄灭的灯柱点起之后,才再次回到了佛身的灯盏里。
佛身单掌竖起,往前探身拜了一拜,同时低唱一声佛号,“南无阿弥陀佛。”
那些牌位前的烛火静静地燃烧着,映着牌位上的名字,似乎也让这个祠堂亮了些许。
佛身再看得这个祠堂一眼,转身离开。
走出门槛之后,他转过身,帮着关上了门户,才转身往村外走。
没有了佛身,这祠堂格外的安静,除了偶尔爆响的一两朵灯花之外,再无任何动静。
它真正地安静了下来,也清净了下来。
佛身将祠堂里的一切抛在了身后,脚步不停地走过村子的屋舍,出了村口。
等他将村门重新合上时候,一片惨白色的灵光不知从哪儿而来,没入佛身头顶虚空消失不见。
佛身动作停了一瞬,将脑后的一片功德展开。
在那片近乎凝成一个轮形的功德光轮之外,有点点惨白色的灵光零零散散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