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风停了片刻,最后似乎是往净涪佛身的方向转了转。就像是某个存在在这一刻凝视着他一样,佛身捕捉到了投落在他身上的视线。
他没有转开眼睛,仍然盯紧了那风。
这有形之人与无形之物对视了半响,到底是那风率先收回了视线。
它绕着净涪佛身的宽袖转了一圈,带起一个漂亮的弧度后,第一次离开了净涪的袖底,向着那个深坑扑去。
那风在深坑底部来回转了一圈,却没有带起坑底的一颗微尘。它转了一遍后,再不停留,径直抬升,向着天穹而去。
微风初初不过习习,到得上了天穹,竟成狂风之势。
狂风不知从哪里带来了云团,云团堆彻挤压,渐渐变化了颜色。
到得那风从天穹落下的时候,一颗豆大的雨珠重重打落,过不得多时,竟是万千雨滴噼啪砸下。
净涪仍自站定原地,那雨未曾侵近他周身,那风也没有扰过他本分,就连这周边随着大雨渐渐升腾起的水雾,也不曾遮掩过他的视线。
这不是净涪自己的手笔,而是这天地的力量根本就没有侵扰过他。
那风从天穹上落下的时候,渐渐的就平息了,到得它回到净涪身侧的时候,它已经回到了早先离开时候的模样。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在试探着什么,这风在靠近净涪的时候,脚步缓慢,近乎一点点地挪过它与净涪之间的距离。
佛身看了那风一眼,并不理会它,仍自将目光往那渐渐蓄上水的深坑。
它又在一点点地成为湖,只是这深坑里的水灵气着实稀薄,远没有它以往的风采。
佛身想了一阵,手也就伸到了身上的随身褡裢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