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阖上厨房房门,净涪带着装了他午膳的木篮子和葫芦回到院子里。

此刻东方天边已经冒出了大日的大半个身体,但石桌上的那盏盛着橙黄-色火焰的灯盏却依旧明亮,竟不曾在那遍照天地的大日辉光面前暗淡半分。

或者说,这灯火的光亮,几乎与天光融成了一体。

净涪定睛看得那灯盏片刻,才收回目光,将手中木篮子与葫芦放在石桌上,同时回答识海世界里的心魔身。

‘很新奇。’

但净涪佛身显然也清楚,这样的一个答案,是无法让心魔身满意的。

于是他又认真地想了想,才继续与心魔身道,‘我们都从来没有洗过这碗,为什么呢?’

心魔身没有搭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听他说。因为他明白,这个时候,并不需要他搭话。

诚如心魔身所确定的那般,佛身边说,边理顺着自己的思路。

‘不仅仅是因为我们已经辟谷。’

远的皇甫成那时候不必再提,便是近的,净涪还只是妙音寺藏经阁小沙弥时候,也并不需要他来操心这样的活计。

那些活计是厨房里的凡俗僧众们的。

所以,净涪他从来没有洗过碗,甚至是做过真正意义上的杂活的原因,不是其他,而只在于--层次。

净涪行走过许多地方,见识过形形式式的人,虽然以往不太留心过他们的这些琐碎生活,但他也仍然无意识地将他所见的那些画面、所知晓的那些习惯,都留在了记忆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