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涪自也是清楚的,但他只笑道,“且安心。”
也不知这话是跟张远山说的,还是与菩提树幼苗说的。
张远山看看净涪,又看看菩提树幼苗,也是恰在赭石,菩提树幼苗身上涌动的青色灵光渐渐沉寂下去,却是菩提树幼苗将那一碗净水中的精华给完全吸收了。
它轻轻摇摆着树冠,感受着院中微凉的夜风。
张远山与净涪一时也没有了言语,只坐在石桌侧旁,看着菩提树幼苗在皎洁月光下舒展冠叶,与夜风同舞,共虫鸣齐歌。
净涪倒还罢了,只当赏景而已。张远山看着看着,眼睛却是止不住地露出几分痴迷来。
净涪察觉,从侧旁递了眼神过来。
张远山浑然不觉。
幸而张远山痴迷归痴迷,对菩提树幼苗也没有占有的心思。待到菩提树幼苗收敛了树冠,寻求庇护一般往净涪身侧躲了躲,张远山便也清醒过来了。
迎着净涪与菩提树幼苗颇有些怪异的目光,张远山不禁又是轻咳了一声,低头抬手,去拿石桌上的那盏灯。
“时间不早了,我们也别在这里坐着了,不如”
还没等张远山再多说些什么,菩提树幼苗先就对着张远山弯了弯树冠,又看了看净涪,与净涪说了一声,便自个儿往厢房那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