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种状况,净涪早有预料,此刻也不急躁,只闭了眼睛,稳住心神,跟这三颗坤山土慢慢地磨。
如此,这一夜就很快过去了。
在夜色尚且眷恋着天地,天光也还未完全亮起的清晨时分,近乎一夜未眠的张远山还是按着他往常里的习惯,擎着灯盏从主屋中悄悄走了出来。
五方神鸟则在他的肩膀处站着。
但不知道是不是昨夜里被张远山说教得太过,这会儿的五方神鸟没有了昨日从院子外飞入时候的飞扬神采,反而很有几分黯淡、颓然。
张远山跨过门槛时候,目光就下意识地往净涪住着的那处厢房转了过去。
有火光从厢房的门窗处投落,拉出一片沉默的光影。
张远山知道,这是净涪那盏心灯的灯火。
五方神鸟也顺着张远山的目光看过去,但只一眼,又将目光转了回来,同时,它脑袋又微不可察地低了些许。
张远山腾出一只手摸了摸五方神鸟的脑袋,见得五方神鸟将脑袋重新抬了起来,他的手掌就翻了过来,手指屈起,在五方神鸟那脑袋上不轻不重地敲了一下。
五方神鸟歪了脑袋过来,斜着那双重瞳看张远山。
张远山对他笑得一笑,转回身来悄悄关上房门,才带着五方神鸟往厨房去了。
到得天边升起一抹微白时候,张远山已经收拾妥当,像往常时候一样扛了锄头带了灵种等物什,出门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