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去手上的浮土,净涪将心灯灯盏擎在手里,站起身来。
离净涪最近的那位凡俗百姓察觉到净涪投落在他身上的目光,踌躇一阵,上前两步,直接跪下,对净涪叩首拜礼。
“我等未得法师允准,便擅自跟上法师脚步,实在失礼,还请法师降罪。”
其他凡俗百姓见得,也都一一跟上,各自寻了合适的地方跪下,叩首而拜。
“请法师降罪。”
要知道,这些凡俗百姓们脚下的土地可不是被人特意规整、处理过的平整厚实土地,而是已久无人迹的山地。就算因为净涪才刚在这山地上走过没多久,土地较之先前时候平坦,但也还是算不上多么平整,跟他们以往日常生活的城镇根本没法比。
是以即便他们能够稳稳当当地跪着,也是异常的难受。
净涪看不到他们压在地上的膝盖、额头到底被磋磨成什么样子,但他能看见他们痛得不住颤抖的身体。
定定看了他们一阵,净涪抬起视线看向远方的郁郁林木,“我不怪你们,你们都起来吧。”
得了净涪的明话,这些凡俗百姓确实很是松了一口气。然而,他们还自跪伏在那里。
“净涪法师”距离净涪最近的那个中年文人开口想要说话。
净涪却先说话了。
“我知道你们想做什么。”他道,声音柔和,“但我不能接受。”
听着前方那人温和却也坚定的话语,蜿蜒着跪了一条长线的凡俗百姓们塌下肩膀去。但没有人敢插嘴,只有这悬崖之上呼啸的风声合上了净涪的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