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不自觉地低垂下脑袋,下意识遮掩去他眼底翻滚着的微红。
净涪多看了他一眼。
心魔身也难得带了点兴致地打量过青年,才将目光收回。
‘可惜了。’
佛身往识海世界里看一眼,笑了笑,‘人家心智坚定,纵然心魔魔气入体,也还能保得心性清明,有什么可惜的?你别不是看人家不顺眼,才这般说话的吧?’
心魔身低哼一声,不说话。
净涪笑了笑,合掌低唱一声佛号,“南无阿弥陀佛。”
佛号惊醒了那位青年,他猛然回神,合掌与净涪一礼,才重又坐下。
净涪将目光挪到下一位。
坐在青年后头的,居然是一位年岁不大的小姑娘。仿佛是为了出行便宜,小姑娘只在头上梳了一个扎实普通的丫髻,身上穿的是曲裾裙衫,脚上穿的却不是绣花鞋,而是布鞋。
这位不过豆蔻年华、面上沉稳胜于稚气的小姑娘站了起来,合掌躬身与净涪一礼,低声说道,“信女年纪小,眼界也不甚广阔,看不大清这片天地间的种种问题,但信女却也有所求。”
净涪点点头,从善如流地问,“你想求什么呢?”
“信女想求一个将来。”小姑娘说道。
她声音里的力道确实不怎么样,但这片悬崖边上的人,却都从短短的一句话中听出些坚定来。
“将来?”净涪咀嚼了一回,见她没有想要直接补充完整的意图,便自己搭桥问道,“谁的将来呢?”
那小姑娘听得净涪的问题,竟是轻轻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