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五方神鸟那模样,倘若不是不好离开小院,他能飞到围墙外间去。
张远山也没有多说什么,只坐在桌边上,托着他自己的那盏茶水轻轻啜饮。然而,他虽饮着杯盏中的茶水,目光却追着五方神鸟,直直地看着他。
五方神鸟瑟缩了一阵。
菩提树幼苗看得目瞪口呆,好半响才能回过神来。
它一点点地将目光从张远山身上挪开,却也不敢去看五方神鸟,只能木木地看着面前泥土。
其实,它不该这般惊讶的。
再如何喜欢演戏,张远山也还是一个大修行者,再如何包容,五方神鸟也是张远山的伴当。
伴当,虽然与伙伴近义,但比起平等的伙伴来,伴当却终归要多了点臣属的意味。
也所以,一旦张远山拿定了主意,最后退让的,也只能是五方神鸟。
果不其然,过不得多时,菩提树幼苗就听见了非常细微的、翅膀划过长空的声音。
“那就真是多谢你了啊,五方”
五方神鸟有些憋闷,“我其实就不该在这个时候来找你的。”
在五方神鸟这有些沉闷的声音之后的,却是张远山带笑的声音,“因为你担心我啊,五方”
在那一放即收的强硬之后,张远山对五方神鸟的态度又恢复到了菩提树幼苗初见他们两个时候的模样。
五方神鸟显然已经习惯了。
“行了,你别说了,接下来,我会找人来帮忙的,你放心”
“你做事,我当然放心啊。”张远山又在笑着答。
菩提树幼苗听着这两个的对话,忽然间想起了他与净涪和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