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景瑜整个人都放松了许多,他略略挺直背梁,“请师父问。”
净涪微微颌首,“这几年你滞留吴国皇宫,确实没有耽误修行,但比起你师妹来,你的积累却是浅薄了许多如此,你可有后悔?”
要知道,谢景瑜是在净涪的接引下入佛,先前在谢家也不是受到重视的那个,所以即便他出身书香之家,他的底蕴也比旁人差了好些。
和皇甫明棂比起来,谢景瑜在这方面的缺失尤为明显。
谢景瑜顿了一顿,目光终于抬起,却不是看向旁边的皇甫明棂,也没有回应正有些担忧地看着他的五色幼鹿,而是胆大地直直迎上净涪的目光。
净涪暗下挑眉。
“弟子不曾后悔。”
“哦?”净涪发出了一声疑问,没有打断他。
谢景瑜抿了抿唇,道,“弟子寄身吴国皇宫,并不是因为那几人心中有结。弟子不否认对于那几人,弟子喜欢不起来,但弟子也没想要对他们做什么,只是想要更近一点地看看他们这些人到底会如何落幕而已。”
“至于因为寄身吴国皇宫而不能及时补充的底蕴,弟子以为不必急于这一时。”
净涪面色终于动了动,“哪怕为此拖慢了你提升境界的速度?”
“哪怕为此拖慢了我提升境界的速度。”谢景瑜一字一顿地答道,“而且,师父,弟子并不以为这一时慢就是一世慢。”
“师父也好,师伯也好,乃至是整一个妙音寺,也都在庇护着弟子。”他说得非常的直白,“弟子并不急着去抢那一点时间。”
净涪定定看了谢景瑜许久,一直到谢景瑜都快要支撑不住了,他才慢慢地笑起来。
谢景瑜一直强撑着直视净涪,所以他异常清楚地看见那浅淡的笑意是如何在净涪素来平和的面容上绽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