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法师想了想,偏头看向了章和尚,问道,“那边那位孽障缠身、怨气不去的,可是景浩界慧真?”
了章和尚眼睑都不抬,就答道,“是他。”
如今的景浩界佛门,会有这般孽障偏还能被奉作上宾的,也就只有这一位了,很好认,绝对不会认错。
那位法师再往慧真罗汉那边看一眼,然后就转回目光来看了章和尚,摇头叹道,“可怜。”
他为之感叹的这个人,可不是慧真罗汉,而是此刻站在他身边,明明都快睡着了的了章和尚。
了章和尚不搭话,只惊醒也似地晃了晃脑袋。
那位法师为了章和尚感叹过一回后,随后又叹了一声,“可怜。”
这一回,为的就不是了章和尚了,而是他自己以及接下来陆陆续续抵达的其他各法脉和尚们。
那位慧真当时事情做得毫不犹豫,现在后悔了来补过,那他得到些什么待遇都是他该受着的,是他自己的孽障。真正可怜的是需要帮着劳碌补锅的他们。
不,他们也还不是最可怜的。
最可怜的还是那些被他祸害了的人。
“可怜。”
那位法师沉沉叹了一声,即便是此刻笼罩了整个景浩界天地的厚重夜幕,也挡不住他眼底面上的悲悯。
就是这个时候,了章和尚终于动了。
他眼皮子动了动,最后猛地掀起。同时,他还伸手在脸上用力揉了揉,硬生生挤出几分清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