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而皇甫明棂撑了下来,她稳稳地端坐着,雍容端庄,恍似沐浴在熹微晨光中的天女,叫人心折。
北淮国睿王府的王妃今日也来了。她弃了珠钗金饰,洗了胭脂铅华,单以檀香木钗簪发,穿一身暗纹布裙,朴素而安静。
她坐在蒲团中,淹没在人群里,目光却透过缝隙,顽固地落在皇甫明棂的身上。
看见皇甫明棂沉静安定、泰然自若的模样,睿王妃心中既是骄傲得意,也是苦涩酸楚。
她的女儿啊
到底是一步一步地,坐到了她想要坐到的位置上,且还坐得那样的安稳,那样的安定。
皇甫明棂似乎是察觉到了那道熟悉而温暖的目光,她睁开眼睛往人群中看去过。
黑压压的一大群人,她还是一眼就找到了那个人。
皇甫明棂看见她的那瞬间,眼眶就有些红了,幸而这会儿天光还未大亮,倒也看不太出来。
睿王妃无声对她笑开,纵有泪珠沿着不再滑嫩的皮肤无声落下,她也很快收回目光,低下头不去看她。
这可是大法会呢!她女儿拼尽一切才走到的这一步,可不能被她给扰了。皇甫明棂不见了自家母亲的目光,愣了愣,很快又收敛了,重新恢复成端庄稳重的模样。
很多很多人将这一幕看在眼里,再望向皇甫明棂的时候,目光就宽和了些。
皇甫明棂自也察觉了,一点满足的笑意浮起又很快被压下。
此时,净涪佛身也正在往这边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