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事实就是似他先前跟佛身及心魔身说的那般,妙音寺的藏经阁还等着他誊抄的佛经、佛典填充空荡的书架。
心魔身这会儿正重新拿了清水来将干涸的笔端清洗干净。
先前他离开这具傀儡肉身时候,本就是在誊抄经典的,后来见了章、济案等来访的诸位法师说起了正事,又恰逢他这边完成了一部经典,他就索性将手中的毛笔一抛,回归识海世界去了。
如今他重新掌控这具傀儡肉身,可不就得给自己收拾残局么?
原本还觉得自己比佛身轻松就是胜了一筹的心魔身不经意间瞥见净涪本尊那边的悠闲,眉毛猛地跳了跳。
他又花费了些时间稳住心神,才重新拿了笔来,让它饱蘸墨汁,运笔在纸,开始专心抄经。
“如是我闻,一时佛在舍卫国祗树给孤独园,与大比丘众千二百五十人俱。”
不错,这一回心魔身誊抄的也正是一部《金刚般若波罗蜜经》。
许是这里头有佛身的缘故,又或许没有,谁在意呢?
净涪本尊不在意,佛身不会在意,心魔身就更不在意了。既是如此,那也就不必去细究。
抄经的抄经、筛选梳理资料的筛选梳理资料、赏月的赏月,如此一夜,也就这般过去了。
待到月近天将明时候,净涪本尊却是忽然偏头看向了妙音寺山门外,望见正在山门处现出身形来的左天·行。
“你来了?过来吧。”
左天·行顿了一顿,果真就走入山门,一路走到了净涪禅院外。
他推开院门走进来时候,院门门扉撞过边上的草叶,打落那草叶上凝出的晨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