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一直看着那点紫光若有所思的净涪本尊听得心魔身的问题,淡淡反问道,‘我为什么要阻止呢?’
心魔身就道,‘今日定元寺算是热闹了一日,而这一场热闹,又以那几位道门真传及魔门中人的战斗为起始,以定元寺这边各位大和尚与道门、魔门诸位真传的战斗为分隔符,而这件事还瞒不过去,必定会在玄光界道门、魔门乃至佛门掀起一片浪潮’
顿了一顿,他又道,‘牵一发而动全身,此间牵扯上的人、事及其后造成的影响,几乎可以预见。而这一切,都是你,净涪佛身,你做的推手。此后被这事牵连上的人身上,也会有你的一份因果。佛身,那些人并不都一定能够在这场浪涛中存活下来’
‘这一个个人,一份份因果,你都要去偿还,去解决吗?’
佛身一直静静听着心魔身的话。直到心魔身将话说完,他才摇头道,‘并不会。’
心魔身眯着眼,掩去眼底快速闪过的那丝笑意,‘这位虚灵洞天的真传是人,他身上与你的因果是因果,其他人难道就不是人了吗?他们身上的因果就不是因果了吗?佛身,你何以这般厚此薄彼?’
‘便是不论那些被浪潮吞没的人,单只论这些,’心魔身说着,手指直接就指向了被看押在定元寺一处禅院里、东倒西歪地坐着的一众道门真传及魔门修士,‘他们难道就不似先前那位虚灵洞天真传一样吗?’
‘难道就因为在方才的斗战里,那位出身虚灵洞天的真传丧命了,而他们没有,他们还活着,所以在佛身你眼里,就有了区别?’
从刚才那一句简短的否定以后,佛身就一直沉默。到得这会儿,他方才又有了动作,‘所以,心魔身你说了这么多,到底是想告诉我些什么呢?’
心魔身面色一顿,目光在佛身格外平静的面容上来来回回地转过,最后却是收了所有的义愤填膺,稍稍放松地往后一仰,靠坐在软垫上,惹得安元和遥遥看了一眼过来。
心魔身却没有太过在意安元和,挥挥手示意安元和自便,就又闭上了眼睛,专注于净涪佛身这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