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个生灵、每一位有情,他们的苦闷与危难也都在我眼里、耳里。真正能救得了他们的,从来都只有他们自己。但很多时候,他们的每一次挣扎、每一次自救,在森寒、冰冷的现实面前,又显得太过脆弱、太过徒劳,不堪一击。’
佛身停了下来,许久没有言语。
识海世界里的沉默肆无忌惮地圈拢它的地盘,直到被心魔身的一声嗤笑推翻。
‘所以你想停下来了吗?佛身。’
佛身怔了片刻,抿着唇垂落视线,不看心魔身。
心魔身看都不看他,直接转向了净涪本尊。
‘我等修行,所为何事?’
他这一回,竟是直接询问的净涪本尊。
心魔身问得突兀,净涪本尊却半点不觉。既然心魔身来问了,他也就很自然地回答他,‘为了求得我。’
‘何为求得我?’心魔身继续问道。
净涪本尊这回却是很诚实地摇了摇头,‘我亦不知。’
心魔身于是便换了一个问法,‘在你想来,摆脱物质世界、时间、空间乃至因果命运等对生灵的束缚成就所谓的大罗仙,便是求得我了吗?’
净涪本尊很认真地想了想,最后摇头,‘不是。’
心魔身认真看他,净涪本尊顿了一顿,就继续道,‘摆脱物质世界、时间、空间乃至因果命数等等影响,超脱时空万劫不磨,成就大罗果位,仅仅只是求得我的一个前提。’
‘得我,在我看来,便是我想笑便笑了,我想哭便哭了,我想做就做了,我想拒绝就拒绝了’
‘而这一切我想做的事情,在我做了以后,不能让我后悔,亦不能让我动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