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心情实在复杂,他一时也沉默了下来。他其实亦是清楚,今日里的这一出,既是安元和给净涪法师这个好友的交代,也是他对他们这三人,尤其是他与师兄的抗议。
他在对他们说不。
更何况就似师兄说的那般,若他们再多做点什么,说不定下一回那小子就不只是抛却玄光界这个无比合适的地方,另外再给自己寻找试剑、磨剑地点那般简单了。或许
或许安元和他还会撇开他们重立浮屠剑宗。
但倘若只是这般的话,其实也还算是好的了。怕就怕安元和他会选择连同整个浮屠剑宗都给割舍了的话
尽管安元和已接下他们浮屠剑宗的传承,基本上与他们浮屠剑宗再扯不开关系。可这诸天寰宇里,很多事情都是没有绝对的。
只要愿意支付代价,一切因果都可以偿还。同样,只要能舍得下,硬得了心肠,任何牵扯都可以被斩断。
这诸天寰宇如斯广袤,哪里就真的没有过传承之人破门而出的先例呢?
钟墨仍自在座上端坐,不说话,也不看人。
孙荣阳整理了心情,又重新挂上笑道,“我看不仅仅是安元和,就连净涪法师他,似是对我等的做法,也不甚认同”
钟墨没有说话。
孙荣阳却知道这位师兄其实是在听着的,是以他又道,“虽然我等看着是无法重现昔年旧事了,但说不得放手由安元和他自己去做的话,还会给我浮屠剑宗带来另一中可能呢。”
孙荣阳这般说了,钟墨方才接了一句,他道,“现今到底不比当年我本也没想着真的能够重现昔年旧事。”
孙荣阳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