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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欺童子笑了笑,也不多说什么。

净涪心魔身又陪着无欺童子坐了一阵,方才告辞离去。

无欺童子坐在石台上,看着净涪心魔身远去的背影,面上笑意渐渐淡了。

他沉默半响,也是长袖一拂,便随着一阵山风散去了身形。

那石台老松下,哪儿还有什么案桌,什么茶盏呢?

只有空茫茫的一片,不见了前人。

但等到天边日星沉落,月兔直上天中之时,在这一片清冷的天地中,却仿佛看见了白日那两道道韵昂然的身影。

他们在这方石台老松下安坐,品茗闲话,举手投足间自有道意挥洒,看得人心神沉醉。

只是这一段光影也只在这月光下显现,待到那月色昏沉,那东方天际渐渐亮起,这光影便又如它最初显化时候的那般,悄无声息地隐去了。

这是一场足够叫人惊喜的缘法,就不知哪个后来者能够在这一段光影里有所收获了。

不论如何,这一道缘法都在等待着后人,等待那不知道会不会出现的有缘人。

在那段光影刚刚在月光下显化的那一顷刻间,净涪心魔身便转了目光遥遥往那处石台看了一眼。

他面前,有一位僧人夜中惊醒,见烛火中净涪心魔身的异样动作,心里的奇异居然压过了多年积攒下来的惊惶,让他的情绪更加放松了些。

净涪心魔身此时已经转了目光回来,见得这僧人的神色,对他笑了笑,又继续就这身前的烛火翻看手中的典藏。

那惊醒的僧人是一个老僧,年老体乏,夜里多梦不说,惊醒后更难以入眠。

他索性也就不睡了,小心地查看过身边弟子的情况,帮着他小心地掖了掖被褥后,也从被窝里钻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