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净涪本尊知道佛身说的不能,到底是什么不能。

不是他不能去做,而是他不想去做。

他不愿。

再是入了佛门修行,他也还是净涪。再是秉承了净涪的一点善念,可善念也只有那么些。

秉承着这一点善念,他能在看见沈定、齐以安的诸多悲苦,愿意给他们存留了一些余地,希望他们不致再没有一点回头的可能。

但面对沈安茹和程沛,他却又

他真的看不到程沛身上越渐厚重以至于几乎要逼得他喘不过气来的压力么?他真的就看不到沈安茹的无奈、惊惶与失措么?

他能。

他也确实看见了。

在那株夜昙花开的一个时辰里,他看得尤其清楚。

可是面对沈安茹和程沛这两人,他却果真不能帮他们存留余地,给予他们后悔的权力,只是顺着他们两个的布局,轻飘飘将更多的压力推到程沛身上,也逼着沈安茹从安逸平和的日子里走出来,去学着自己生存。

程沛身上的压力到底能积累到什么样的程度,会不会将他完全压垮,以至于将程沛他自己连同着程家、程氏一族尽数毁去

沈安茹在那样的学习与逼迫之下,重新蜕变成长过程中,到底会经历多少苦难,她又能不能承受得住这些痛苦的磨砺,真正握有力量与手段,真正能保护自己,保护程沛,更甚至是帮着程沛分担程家、程氏一族的因果与压力

这一个个的问题,或许暂且都没有答案,但佛身比起其他人来,却更能看见其中的凶险。

‘而促成这一切的,是我。我所拿出的那点东西,灵果不过是远山道友送来的其中一份灵粹,夜昙也不过是我随手就能凝炼的一道法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