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说吧,你自己到底是个什么打算?’
闹过这么两场以后,心魔身终于端正了神色,认真严肃地看向佛身。
佛身抿了抿唇,‘我想更易道路。’
心魔身听得这个答案,一时嗤笑出声。
‘佛身啊佛身,你要真是这般想的话’他的声音陡然卷起平和的冷意,‘那你就还是将一身修行功果直接交给我,自己去闭关想明白吧。’
佛身听得一惊,下意识地就看向净涪本尊。
然而这一回,对于心魔身的说法与态度,净涪本尊全无任何反应。
仿佛,就连他也觉得如果佛身他真是这样想的话,果真还不如拱手将他一身修行功果交给心魔身做修行资粮。
佛身死咬着牙关,久久没有应答。
作为另外两个净涪,心魔身和净涪本尊此刻却再没有任何动作,或是随意地依靠在他自己的暗黑皇座上,或是垂眸静坐,并不搅扰佛身的思路。
佛身却在这样的安静中陷入了道路与本心的碰撞。
时间一点一滴地流逝,从清晨到日暮,又从深夜到晨曦
净涪佛身却只端坐在他自己禅院菩提树下的蒲团上,一动不动。
有稍嫌寒凉的露水从菩提叶上低落,打在树下的净涪佛身脑门上,又从他脑门沿着他头颅的弧线滑落,落在净涪佛身的僧衣上,然后又顺着这不沾水不染尘的僧衣滑落,最后没入蒲团下方的地面消失不见。
净涪佛身仍旧没有任何反应,几如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