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魔身神色一怔,仿佛想到了什么。
佛身看他微动的神色,又是笑开。
‘你也想到了吧。’他道,‘不错,在本心与道路之间存在着的关键,是手段。’
‘也叫方法和法门。’
‘无边众生,若有让我不喜、厌弃之人,我可度亦可不度。度之,必有手段;不度,待他在地府中清算一切因果,再入人世往生,难道还是不能度么?若仍不可度,而我必得度之,难道’
‘我就真的没有办法叫他将我不喜、厌弃之处给改了么?’
心魔身听得佛身这个说法,一时眯了眯眼睛。
净涪本尊却一点也没有紧张,他只是平淡地看着这两个净涪,看他们在这平和的交谈中进行一场尖锐的交锋。
佛身也是平静地凝望着心魔身,似乎全没有看见他面上最细微的表情变化。
‘如此,倒确实是有许多法子’心魔身道。
佛身也点头道,‘是啊,当人愿意稍稍放过自己,不再死逼着自己不放的时候,他也便能发现此间天地,其实是那么的广阔。’
心魔身轻哼了一声。
佛身并不在意,他将目光落在了净涪本尊上。
净涪本尊对他点头,应道,‘可。’
这便是肯定佛身选定的道路了。
佛身又一次笑开。
那笑意太过明朗耀眼,一时照亮了他整个人,叫人不敢逼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