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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不想因为这些事情祸害我的身体。”杨知命回答道。

杨姝沉默着。

大概是看出来杨姝的不满意,杨知命又做了补充,“不论我是能顺利在妙音寺里皈依也罢,还是太姑祖母最后真的将我带到了天魔宗,我与他们的道路都是不同的,没必要为这些事情跟他们计较。”

“而且 ” 杨知命又道,“那位老祖是为了我而来的,事情的起因在我,让他们惴惴不安、提心吊胆的人也是我,不过是让他们闲说两句,有什么值当记在心里不放的?”

杨姝定睛看了杨知命半饷,到底是挪开了目光。

绕是如此,杨知命还是敏锐地捕捉到了杨姝眼底那一闪而过的复杂。

只杨姝再不说话,杨知命这个小辈也没有多话,闭着眼睛养神。

杨姝太过小看了这小孩儿,以至于根本就没有发现任何端倪,但净涪佛身不同。

在杨知命身上,净涪佛身看见的,是某种近乎漠然的平静。

这小孩儿,心里一笔笔的都计较得很清楚,杨家是他的根基,是他的源头,更是他支撑着这具病弱身体活下来甚至走得更远更高的资本,在他找到新的依靠以前,杨知命是再不会跟杨家彻底闹翻的。

他只能“懂事”。

可尽管他需要也只能“懂事”,先前的事情却也消磨了他在心底默记的那一笔账。

不得不说,这杨知命与他确实有三分相似。但

如果净涪三身是在世事人情之间以本性作为凭依洗磨、蜕变成如今这副性情的话,那么杨知命便就多了几分天然的意味。

他仿佛生来便是这样一副疏冷性情,不曾为任何人情世事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