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计五十位食客在“食来香”买过包子和粥食,依据中毒轻重、用药疗养及误工时长等赔偿银子,再加上官府罚银,总计三百两银子。
沈瑜已经在女牢关了两日,衙役将一份文书送到了她所在的牢房,又送了一份到沈家,毕竟她现在关在监房中,偿银一事需得通知到沈夫人。
沈瑜蜷缩在牢房的角落,紧紧捏着手中的文书,一动不动地盯了许久,终于忍不住落下泪来。
她一向是个冷静温柔的性子,遇事极少会有情绪化的表现,总是会想办法去解决问题,即使当初父亲被带走问审,沈宅被抄家,她也只是擦干了眼泪,接过父亲留下的重担,支撑起了沈家。
直到此刻,她才觉得自己到了穷途末路。
别说还不起这些欠银,她被关在牢房,沈家上下的日子该如何过下去?包子铺经此一事被迫整顿歇业,即便再开业,还会有谁再来光顾呢?母亲的用药,沈睿的学业,沈坊主仆的吃穿,哪一项不需要银子?
沈瑜愁肠百结,连到底是谁陷害包子铺都无暇去想了,况且她与人无冤无仇,一时也没什么头绪。
胡思乱想间,听到渐行渐近的脚步声,沈瑜抬起头来,望向牢房外侧。
幽暗的光影中,一个并不熟悉的人出现在牢房,那是张洵身边伺候的一个老仆妇,手里提着一只精致的食盒,沈瑜曾经见过她一面。
老妇悄悄打点过狱卒,狱卒将碎银塞到袖袋里,低声说:“老妈妈,这沈姑娘可是知县大人重点关照的人,您快着点说,说完就走。”
老妇笑着诺诺应下,待狱卒打开牢房,又转身离开一段距离后,老妇匆忙进到牢房内。
这间牢房的条件比其他的好多了,有天窗通房,房内有桌椅,还有干净的被褥,并不像有些牢房那样阴暗潮湿。
老妇桌旁坐下,把食盒放到桌上,笑着说:“沈姑娘,我们洵公子近日不在乐安,但听说了你的事后着急的不得了,恨不得马上回来。不过他那边有事拘着,一时半会也回不来。公子吩咐了我,姑娘有什么难处,尽管跟洵公子说,千万不要把他当外人。”
沈瑜怔了一瞬,眉毛微蹙,没想到这种时候,张洵竟然会派人来关心她,不知道他是什么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