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跟踪对付我们的人也是林掌柜指使的了?”
陆琢赞赏地看沈瑜一眼,她果真聪颖缜密,分析得不错。
“可是,巡史大人征调药材之事又与这案子有什么关系?”
沈瑜对这一点十分不解,前面的案情通过陆琢的一番详述已经十分清晰,只是后来她先回了乐安,再之后的事情她就一概不知了。
“当日从大竹村返回山阳县时,有个人一直在暗中跟踪我们,那人就是林掌柜的眼线。夏石斛是大竹村的特产药材,林掌柜暗中操纵当地药材售价,又将夏石斛屯在库房中,打算运至西北有疫情的地方高价售卖,违反了朝廷的规定。案子查清后,林樟库房囤积的夏石斛自然作为朝廷征调药材之用,而且他与村民签的契约自然也不再作数,以后本地的药价也会回归正常。”
“那林掌柜是如何处置的?”
陆琢顿了顿,林樟确实是山阳县药案中的幕后之人,但他插手的又似乎不止这一件,像是当初山阳县灾情后筹集善款、灾后瘟疫施药等都有他的参与,但调查清楚这些事并非几日就能完成,这些都得有刘知县去审问了。
不过罗桓倒是仔细审了侯三,弄清楚了灾民居所修建确实被他克扣了银两,侯三也认了罪,至于其他的没再查出什么来。
“刘知县审问清楚后会定罪,然后案情会逐级上报,按照律法来说,虽然罪不当诛,但免不了徒刑。”
沈瑜点点头,她知道案子不会这么快定罪,而且这中间牵涉环节诸多,林掌柜其实有诸多可以辩白推脱的地方。
话说回来,山阳县的这桩案子还得多亏陆大人,她想到这里,下意识得深深看了一眼陆琢,陆琢恰好抬眸望过来,亦浅浅一笑。
两人视线刹那间相对,沈瑜慌忙低下头,端起面前的茶盏喝了一口茶,掩饰自己方才的不安。
陆琢说完,三个女子舒了一口气,几人都觉得大快人心。
恰好楼下响起了吆喝声,西街酒楼的伙计将酒菜送了过来,吃食装在三层食盒里,提着沉甸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