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子虽然结了,但赈灾银子依然杳无踪迹,朝廷此前也曾派天罗司的人追查过,但依然一无所获,现下京都另有要案,天罗司早就被召了回去,所以这事儿基本可以算是不了了之。
陈铖移目看了眼陆琢,虽然他方才动怒斥责一番,他这内侄还是一副无动于衷的模样,莫不是真叫那女子迷惑了心智?
罢了,好歹已经劝阻过,再多说无益,年轻人不撞南墙不回头,不论结果好坏,自己受着就是了!
陈铖轻叹声气,想起还未说出与陆琢相谈的重点,转而说道:“近日我到济州,要彻查一桩案子,这案子。。。”
陆琢默不作声地看向姑父,陈铖主动向提及此事,想必事关重大。
陈铖眉头锁起,指尖在桌案上轻敲几下,缓声道:“案情说来也并不复杂,济州有一户农家父子上京告御状,称自家的三百亩良田被令国公的家奴霸占。这令国公虽居京都,但在济州有上千亩的庄子良田。这父子俩刚在刑部交了状子,在京都找地方落脚时,乘坐的马车出了事,竟然翻到了河里,两人当场在河中溺毙而亡。”
陆琢怔愣一瞬,然后默默饮过一口茶水,这事怎会如此巧合?
陈铖捋了一把胡须,沉声道:“现在已经查清那父子俩在京都是遭人谋害落水而死。我到济州来,便是要彻查那父子二人所言是否属实。”
陆琢眸低微凉,问:“姑父如今查的结果如何?”
陈铖闻言,脸上的神色有些发冷,片刻后才道:“那父子二人所言属实,我自会将详情如实禀告圣上,听凭圣意裁夺。”
令国公府上虽有爵位但无实权,但与何尚书家有姻亲关系,也就是说,这案子恐怕与何家也有关联。如今圣上刚登基不到一年,而何家势大,京都之中波谲云诡,事情也许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
陆琢抬眸看了一眼姑父,陈铖其实是一个秉性刚直的人,官场沉浮虽然让他做事时有所顾虑,但并没有磨去他的一身士气锋芒。
刑部审理案情并如实禀报乃是为官之本分,但此事若是处理不好只怕会牵连自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