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角擦破了,”沈瑜摸摸额头,然后道,“方才有些头晕,现在已经好多了。”
说完,她温声道:“你少说些话,节省点力气,我们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出去。”
武安乖乖闭了嘴。
他不能动弹,只勉强从趴着的状态改为坐立,然而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就痛得龇牙咧嘴了。
沈瑜将左臂勉强缠好,然后躬起身子扶着车壁一点点往外移动,好不容易把已经变形的车门推开,白皙的手掌猝不及防被某处尖锐的地方刺破。
沈瑜咬了咬唇,额头上已经全是细密的汗珠。
向外望了一眼,外面黑乎乎得什么也看不清楚,远处没有半点零星的灯火。
视线努力适应眼前的黑暗,她眯着眸子总算看出个大概来。
他们约莫是在一处山底,周边有许多枝繁叶茂的粗树,因着枝叶的遮挡,方才那阵滂沱大雨落在车舆上的力度便轻缓了许多,渗进的雨水也很少,所以他们的衣物还都是干燥的。
不过地面依然有许多泥水,所幸现在雨势小了许多。
借着天边出现的一道闪电亮光,沈瑜看清不远处有许多折断的树枝落在泥水里。
她提起裙角快步走过去,凭着方才的记忆捡起一把树枝,然后循着回来的路又躬身钻到车舆里。
“下雨并非全无好处,”沈瑜摸索着把树枝递给武安,说,“至少这个时候不会有山野猛兽出来觅食,我们还是安全的。”
“说得对,”武安咧嘴笑了笑,他稍一用力便把树枝折断成长度差不多的几段,然后固定在自己小腿骨折的部分,又用绸布缠上固定住,“这次经历够我回去吹嘘了,就算昭哥也没遇到过这种惊心动魄的时候!”
提到李昭,沈瑜接着便想起了陆琢。
一想到他,眼中便蓦然含了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