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礼,失礼。”
徐大夫捋了捋胡须致歉,然后手一抖,从药箱里取出的枕包啪嗒一声掉到地上。
“唉,老夫年纪大了,不堪远途奔波,昨晚上冒雨前来一夜未睡,即便白天在客栈补了个觉,精神也没怎么恢复过来。”
这话说出口,陆琢忙躬身施礼:“这次劳烦徐大夫了,待回乐安后一定为您赔罪。”
“这是哪里的话?”徐大夫正色道,“若不是陆大人行事果断迅速赶来,怎能及时救下沈姑娘和武安,又抓获了那个恶意伤人的袁启?老夫微尽绵薄之力自是应当的。”
堪堪几句对话,沈瑜已经明白过来,陆琢必定是深夜冒雨从乐安一路奔袭五十里路前来救她,
把她带到客栈后,自己片刻未曾休息,依然寸步不离得守在身旁等她醒转过来。
眼眶有些酸涩,沈瑜轻咬了咬唇抬眸看他。
恰好迎上对方的视线,温柔关切,灼热深邃。
陆琢唇角弯起弧度,轻笑了笑。
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到她在自己面前想要落泪的样子,眼睛红红的,像只柔软的小兔子。
以往看到她要么沉着冷静地处理铺子的事宜,要么温柔可亲得同别人打交道,从不自恃美貌抱怨,甚至连句苛责别人的话都未曾说过。
只有在他面前才不会克制隐藏情绪,笑得时候欢欣娇俏,委屈得时候撅起嘴角。
若不是徐大夫在这里,他会忍不住刮刮她的鼻子,再把她拥在怀里安慰一番。
“陆大人,老夫要按压叩击沈姑娘的左臂以判断骨折程度,会有些疼。”徐大夫蓦然出声,“还请陆大人握住沈姑娘的左手,以免胳膊移动,影响老夫判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