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真万确,整个乐安都传遍了。”伙计啧了一声,“要我说,不提那铺子的事,这两人还真是郎才女貌的一对。”
说完,又一愣,压低声音问:“掌柜的,您不会是担心沈姑娘的铺子被咱挤垮了,陆知县借着职务之便对咱公报私仇吧?您放心吧,咱用得都是正经手段,就是陆知县也挑不出什么错处来。”
“你懂什么!”陈时拧起眉毛,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让伙计出去。
他使劲按了按眉心,心情不由变得焦灼起来。
伙计对“阙记”私下买了“颜如玉”脂粉方子的事全然不知,他却知道其中利害。
沈瑜早晚会发现她的脂粉方子被洪运私卖了出去。
方子是他从洪运那里买的,但这事儿只要洪运不说自己咬死不认,便没有关键的证据,即便沈瑜怀疑,也无法找“阙记”算账。
况且即便沈瑜有朝一日找到洪运,有了证据,那也顶多不过是“阙记”赔付“颜如玉”银子的事。
而自从拿到了脂粉方子,陈时已经把它交给‘阙记’总铺在济州的作坊,如今做出的脂粉与“颜如玉”有九成九相似,售卖效果极好。
如果单是这样他倒自然不必担心,问题是刚刚伙计提到的沈瑜坠崖的事。
陈时想到阙掌柜当时压低声音同唐逸姑娘说得那番话,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噤。
沈瑜坠崖绝非偶然,他几乎可以肯定这事是阙掌柜派人做的,但这事如果被查了出来,最后却只会由他来替阙掌柜顶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