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陈时最近过得很是顺遂,几乎已经忘记了沈瑜坠崖的事。
直到伙计悄声告诉他陆琢夤夜前来,他才猛然想起来这事,脸色顿时白了几分。
厅内烛火跳跃,陆琢负手而立,眼神锐利如刃,冷冷扫过陈时的脸孔。
陈时心头咯噔一声。
他强自镇定得拱手见过礼,而后脸上扯出个勉强的笑容,开口寒暄:“不知陆大人深夜光顾本铺,是有何要事?”
“陈掌柜,有件事你恐怕不知道,洪运现如今离开乐安潜逃在外,”陆琢踱步到他跟前,缓缓开口,“并非是因为他曾与你私下交易过什么,而是因为他曾参与过抢劫赈灾官银,本官手中证据确凿,随时可以通报缉拿他,现在秘而不发是还未到时候。”
这话一出口,陈时脸上的血色霎时褪尽,他只听说洪运逃走,还以为是他怕私卖脂粉方子的事被人发觉,没想到竟然与抢劫官银一事扯上了联系!
“而此前你给过洪运一张五百两的收据,能否告诉本官,你与他交易了什么?”
武安适时地扬了扬手里的收据,这是于玥在洪运住处发现的,后又交给了沈瑜,来之前武安去了趟沈宅,从沈瑜那里讨要了过来。
陆琢此举只是让陈时下意识去否认这收据与私卖脂粉方子有关,因为只要他说了洪运是劫匪,陈时必定会拼命撇清与洪运的关联。
果不其然,陈时稍定了定神,咬牙道:“大人,这是草民此前欠洪运的赌资,只是如数还给他罢了。”
这个理由合情合理又无从对证,是他之前早就想好的说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