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山里人少,各家离得远,这要是在镇上,街坊邻居都来瞧那才丢人。
甄道清不明原因,心头一跳,如此笃定他从薛家来,难道他的帕子是被这老寡妇捡走的?她认出上头的刺绣怀疑他和李氏之间清白?随后又觉得即便识几个字也不大可能清楚李沅的闺名。他放下心,暗瞄李沅,但她并没有看他,他皱了皱眉,沉声道:“董大姐何意?”
董春娘恨得咬牙,装蒜!“我只问你从哪儿来的?身上掉出来的手帕为何会同薛家媳妇的一样。”
甄道清顾忌颜面,呵斥董春娘胡言乱语:“自是从王家而来,后面的话甄某听不懂。”
他原本是要找李沅的,薛家大门二门关着他以为家里没人便离开了。
刚才远远瞧见有人打架,秉着凑热闹的心态走近,哪晓得是李沅撒泼,母子俩加起来竟弄不过她一个。
想到这儿,他忽然有些后怕,这要是送到侍郎府上出岔子,别说对他的仕途有帮助了,毁了他都有可能。
李沅冷哼一声:“听到没有,与我无关!”她潇洒的撩了一下头发,像斗胜的公鸡,趾高气扬的回家。
跨进院子时,正面和正堂屋喝茶的薛槐序对上,男人一双冷厉锐利的眸子审视着她,她马上低头,自动忽略他进屋。
薛槐序余光跟着她,想不到她看似弱不禁风,竟会打架,还能一打二。
……
李沅坐床沿整理小孩衣裳,棉衣里子有一处手指大的破洞漏棉花,她找出针线缝好。
看了看小孩,翻箱拿出出嫁时陪嫁的布料比划,做两身衣裳应该也够。
接下来的几天。她除上山菜摘野菜蘑菇,收集唇脂用的材料外,其余时间都拿来为孩子做衣裳,或是绣花掩盖孩子旧衣上的补丁。
待剪下最后一根线头,她给小孩试了试,正合身。
新布料是按照大人成衣款式做的衣裙,孩子穿上像大户人家的小小姐。
她重新为孩子梳了头,欣赏道:“真好看!”
小孩笑容绽开,露出珍珠般洁白的牙齿。她欢喜的转圈圈道:“娘亲,你待归荑真好,等归荑长大了,一定好好孝敬你。”
李沅温柔的摸小孩的头,为她整理裙摆:“待你好,不是想要你的孝敬哦。行了,脱下吧,等天气暖和了再穿。”
小孩舍不得脱,两手环住手臂:“爹爹还没看呢,让爹爹瞧一眼再脱好不好?今天天气也不是很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