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沅一把推开他,嫌弃道:“你身上有味道。”
“我去洗澡。”薛槐序抬手腕闻衣裳,确实有点汗味。他快步出了屋子,到院子里的井边打水冲澡。
李沅:“.......”
薛槐序冲过澡,就这么光着膀子进屋。逼得李沅后退的同时不得不看他,三十岁的年纪了,身形还如少年般单薄,沾上水的皮肤在烛光下泛着点点的光。
身材真不错。
她收回视线正色道:“家里有人的,你别乱来啊。我今晚让你住这里就是,你赶紧把衣服穿好,别着凉了。”她正好有很多话要问他。
“我没要做别的啊,赶路都快累死了。”她现在就是脱光了,他也没那个心思。
李沅:“......”
李沅梳洗好回来时,薛槐序已经将孩子挪到了最里侧:“小沅,赶紧歇息了。”
李沅犹犹豫豫,扭扭捏捏,脱鞋上了床。
被子盖上来,男人也随之凑近。
她抵着他:“你别挨那么近。”
薛槐序才不管她,他强行挤着她。“你找的这处宅子不错。院子里的槐树,你如何种活的?”
李沅不吭声,等薛槐序规规矩矩没有多于的动作,她才回话:“我自有我的法子。你偷偷跑回家,被逮到得杀头罢?”
“不会被逮到。”薛槐序语气肯定。
李沅问他鸽子的事。
薛槐序半真半假道:“说了你肯定不信,我能听懂鸟话,送信时沟通好了的。”事实上,是他在京都有眼线。
他甚至知道,她和狗皇帝的贴身护卫崔勉频繁来往。
崔勉的父亲,说起来是为他而死。
当年他被皇兄追杀,多亏对方拼死相救。
李沅不信也不行,毕竟小信鸽真的飞来了。“好吧,我信,你牛掰!”
“什么是牛掰?”
“额?”李沅暗道,你是不是故意的?“我给你的回信,你收到了吗?看懂了吗?”
薛槐序得意道:“当然看懂了,天天在家听小孩打算盘,哪能不明白?”他可不会说,他一早便掌握了法子。
但如果不是收到她的信,他也不会赶回来。
信里头那句,功名利禄乃身外之物,真的触动了他。
他本来是要造反的。
现在犹豫了。
他怕自己会失败,会失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