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奴婢告退。”
......
李沅一口气看完一摞账本,累得腰酸背痛,站起来稍稍活动了一下,坐回椅子,从袖子里掏出小镜子照,脸上的妆容有点淡了,她从荷包里拿出眉笔和唇脂,依次补妆。
涂唇脂时,门口传来一道调侃:“躲这儿臭美么?”
李沅抬眼,一身月牙白的少年站在阳光下,一手负后,一手放在身前,步伐缓缓的走向她。
李沅打量他。
长相俊美的少年郎她也见过不少位了,眼前这位尤其出挑。
微微扬起的眉梢带着几分倨傲,与生俱来的贵气让他眉宇间透着一股子高居云端的气势。
出身贵族就是不一样。
她收回放在他身上的目光,没好气道:“人家还不都是为了你的安危?”
郦令修的笑意快溢出眼底:“走,我带你吃些好的。”
李沅不急,她翻开账本指出不对的地方:“王爷你看看这里,酒楼的收入和支出,连着好几个月一模一样。账本是不是连夜写的?这不糊弄人吗?还有铺子的租金,这一串数字加起来和我算的足足相差六百两。你这个管家啊,不行。中饱私囊就罢了,还把主子当傻瓜。这还有一摞,我都没看呢。”
他们住深山里头精打细算的过日子。
她刚见小归荑那会儿,孩子衣裳甚至打补丁。
下人们倒好,过着没有主子管教的日子,成日吃香的喝辣的。
这些人是不是认定自己主子回不来了,想着过一天是一天使劲薅羊毛啊。
陵王不在的这段时间,先后两位皇帝继位为何不收回府宅呢?
“你是女主子,你处置。”
李沅专等他这句话了:“管家涉嫌职务侵占,数额估计巨大,送进州府衙门让他们审问,判他个牢底坐穿!”
郦令修:“......”“直接处置不行?大费周章送到府衙,如此世人岂不全知道本王的家丑?”
李沅一想是这么个理儿,虽说一介小小的管事的,但也关乎天家颜面,宣扬不得。
她命人将管家捉拿进柴房,等她稍后发落。
而后和郦令修到膳厅用午餐。
小孩已经等在那儿了。
“娘亲,快来啊。饭菜都快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