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骨相好,即便顾祈霖不识美人,也觉得他此刻笑意嫣然的模样实在赏心悦目。

她一时抿唇,不知该如何回答,一双眸子中溢满了名为感动的情绪,亦多了几分尚未察觉的崇拜。

能想出这个迂回的法子,宁怀赟真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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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时阴日,大婚之时。

披麻戴孝的队伍在月光下惨白前行,他们面无人色、满脸花白,整齐的在街道上行走,黄纸钱洒向空中犹如花雨般簌簌落下。

他们无声踩过铜钱纸,犹如从阴曹地府爬出的鬼怪,各自手捧一支红烛,任由烛火扭曲诡异的惨白面容。

又不知从哪里兴起一对身披红衣的迎亲人,为首的神婆神婆色彩艳丽的羽衣,头戴猩红大花,身后跟着一群男扮女装的接亲队伍,手中捧着白烛,面上画着布满双颊的腮红。

他们无声而来,一队从城北起,一队从城东出发,相遇之时各不相让,竟是融汇一队红白汇聚,阴风阵阵。

手中的烛火在风中瞬时熄灭,方才还泾渭分明的两队瞬时混成了一队,在凄冷的月色中抬着各自的棺材与花轿默契的走向了城北姚家。

姚家。

吱呀——

紧闭两日的木门终被推开,月色铺洒落下,姚美人虚弱无助的趴在地上,只觉视线中的人与月都蒙上了一层血色,在眼前模糊不清。

一红一白两位婶婶上前钳制住她的胳膊,犹如提线木偶一般将她提起,披上纸做的红色嫁衣,戴上纸扎发簪,素白的盖头往头上一蒙。

姚美人一个踉跄,手中被塞进了一个大红果子,那果子红的诡异,握在手中将手指都晕染成红色。

她不可抑制的颤抖起来,被无情的捆住手脚塞住粉唇,滴水未进的身体虚弱到眼前景物恍惚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