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市只有一个时辰,一个时辰之后天幕将明,他们自然而然收了摊。
来往淘金的游客与摆摊的小贩着急忙慌,唯有一人最是瞩目。
只见那人身着道袍头戴帷帽,用一粗布袋子兜着东西,像是个卖东西的小贩,可见过他的人都不免面皮抽搐。
就是这人,犹如扫货一般,每个摊位都走了一遍,捞了一堆零零碎碎的东西。
就连百晓生见他这架势,惊得手中的扇子都掉了。
最后用一种看冤大头的目光看着他远去。
被诸人看作冤大头的宁怀赟出了鬼市,直接回了客栈里休息一觉睡到午后,用过膳兜着自己那堆破烂去了当铺。
去时包袱款款,出来时两袖清风,转身去了连云港南面。
百晓生说的那戏楼就在连云港的南面,那面避着太阳,许是有几百年的年岁了,楼上悬挂着彩绸飘带,经历过岁月的侵蚀,早已褪去鲜亮的色彩,泛起古旧的黄色与灰白。
那门下挂着铜铃早已生锈蚀骨,海风吹拂只余下沙哑的铃声轻抚。
叮——叮——叮——
温吞缓慢的像是古旧的物件以不堪重负的声音宣告最后的声响。
这地方颇有几分萧瑟,敲门反而推开了木门,发出吱呀腐朽的声音。
那院中萧瑟一片,分明是春夏交接,那院中的大木却早已泛黄枯竭,零落的枝叶仓皇的落在地上被布鞋碾碎。
宁怀赟走进去,未曾见到一人,直往院中高楼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