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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至那古怪刺耳的盘旋声随风而去,几人才松了口气,只是仍旧不能打开房门。

宁怀赟几人初来乍到,遇见这个情况颇为茫然,对境况十分无知,所幸夏日夜短,他们并非熬不下去,熬过半宿,浓雾渐散,直至清晨露珠垂挂,雾色散去。

先前的两位老人眼见天色渐白,非但不觉得轻松,反而越见畏惧之色,即便是浑身疼痛也要双手合十念念叨叨些什么,零星可以听清“神怒”、“责罚”一类词汇。

只听“吱呀”一声,大门敞开。宁怀赟方推开门,只觉身后碰撞,踉跄被撞出房门。

两道人影跌跌撞撞的往前奔去,分明是身姿佝偻偏生速度不慢,好似畏惧被人抓到一般。

秦缘背着自己的木箱急追出去,转瞬就随着两人跑远了。

只是房门敞开,见满院飞鸟的尸体,一只黑色的渡鸦凄惨的撞死在门上,腥臭的血蜿蜒而下。

他们驾车的驴子早已在诸多渡鸦的攻击下化作血泥,只剩下一滩血水与一副干净的骨架,院中的东西被撞的七零八落。

那些死去的渡鸦大多是被同类抓伤,身上有撞击和利爪抓挠的痕迹,凄凄惨惨的尸横遍野。

顾祈霖第一时间爬上了车,在狭小的空间内艰难的推开了尸主的棺材。

好在尸主只余一具骸骨,被没有遭到残害,除却棺材上撞死了几只渡鸦留下不少血痕之外,并无大碍。

但即便如此,尸主灵柩被扰,顾祈霖还是把棺材拖了下来,在门口干净的地方烧了几张抄写好的经文。

虽是简朴,但事态紧急,没有多余的仪式可以举行。

她烧纸的时候,宁怀赟没去追人,在院子里逛了逛。

院中有一口水井,探头下去隐隐有波光粼粼,那些打水的工具还是在,使用灵活看起来还比较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