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烧了多少, 宁怀赟与顾祈霖踩着一地黑雪从远处走来。
秦缘将杯中被浇在地上, 她并未回头,声音沉冷沙哑:“你们赶尸人的铜铃, 有什么意义吗?”
“婆婆听到铃声的时候, 就知道那是兰因,决定要放过我了。”
顾祈霖从腰间将铜铃捞起,这不过是最普通不过的铃铛,上面还有古旧的锈迹,看起来有些脏兮兮的,年纪比她还大上几轮。
但是她翻过来, 从下面的喇叭裙边看, 可以看到内壁雕刻着一串云篆, 新新久久的痕迹都有,最新的已经是十六年前刻上去的了。
她回答:“这只是普通铃铛,只是里面刻着代表身份的云篆。”
只消看看铃铛内壁,就能知道他们是出自哪一脉的,又是第几世徒孙。
“原是这样……”秦缘口中最近的话语模糊在风中。
她并非没有看过铃铛,只是赶尸人并不群聚,不同的师承令他们散落各地,天各一方,即便她发现了什么也没有办法追寻足迹,只能徒劳的用双脚走遍这个国家。
但她终是完成了诺言,送兰因回家了。
“你接下来打算去哪?”宁怀赟问。
婆婆死后,她将两人葬在一处,木箱作棺,用自己的腰刀、双手挖出一座坟茔。她从未死的村民口中得知了婆婆姓“佟”,却仍旧不知兰因姓氏,只能收殓两人尸骨拜托他们写下“佟氏母女之墓”,笨拙的雕刻出字来。
她将兰因埋葬,便彻底失去了方向,坐在墓前久久不语,状态不佳。
“我先前只想送兰因回乡,此后也不打算做赶尸人了,接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