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女娃,瞧着不声不响的,咋这么会讲价。”
老伯一边称一边絮絮叨叨的,拿秤杆挑起篓子一称,十六斤,三十八文。
“你再加两文,我这篓子也给你了。”
顾祈霖手中攥着一个青杏,默不作声的咬了一口,酸得五官发皱,纠结了好久囫囵把果肉咽了下去,偷偷往马嘴里。
马儿来者不拒,东西喂到嘴里张嘴就吞了下去,被酸的直打喷嚏,状似痛苦的摇头摆尾。
老伯看她不应,以为她还想讲价,认命道:“成成成,这篓子也送给你,送你成吧?”
却不知顾祈霖被酸得根本说不出话,第一次讲价心里还有点紧张,还记得要数钱,从自己的小袋子里数出三十八文递了过去,篓子在马上捆了捆。
老伯把青杏卖了,颇有些心满意足,被讲价了也乐呵呵的,把铜板一枚一枚的在手中过。
顾祈霖掰着青杏,斜里有几个声音在说。
“你买到那东西没?”
“买着了买着了,有了这东西咱们明年就有好收成了。”
“分我点,我家孩子生了大病,实在抢不到,就那么点……”
“可我这要撒土里种庄稼的……唉,好吧好吧,分你一点点……好了得请我吃饭……”
含含糊糊的声音从斜里传来,像是在讨论什么东西,声音压的很低。
正巧是从顾祈霖身边过去,顾祈霖回头看见两个农家妇女凑在一起窃窃私语,其中一个手上拿着一个小布袋,兜在手里,五指成爪,看着松松垮垮的实际上拢的紧,从敞开的口子里能看到貌似沙土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