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从她身后照过来,在她身周耀出一圈光边,炫目的金色光芒在她的睫毛末梢、长长的马尾间跃动。
随着日头西沉,院子里的光线很快暗淡下去。
邬青叶用粗布抹了两遍竹榻,直起身活动了一下微微泛酸的腰背。
然后,弯腰扛起竹榻,大步走进厨房。
纪无咎:“……”
邬青叶放下竹榻,见他睁着眼,便道:“正好你醒了。你想把这个放哪里?”
纪无咎淡淡道:“就还是这里吧。”
邬青叶将他连人带担架拖出来,再将竹榻安放到担架原先的位置。
纪无咎用左手撑着坐起,然而伤腿使不上力气,要站起来显得格外困难。
他低着头,忽觉身边多了个人,一双细长却有力的手托住了他的手肘。
纪无咎一咬牙,借力站了起来,脸色不禁有些泛白。
邬青叶扶着他走到墙角边,看着他微微冒汗的鼻尖,问道:“你站得住吗?”
纪无咎没回应,只略略抬高手肘,便摆脱了她的扶持,用没受伤的左肩轻抵墙壁,借此站稳。
邬青叶去铺床,时不时回头看一眼,见他始终稳稳地站在墙角,才放心地铺好被褥,接着扶他过去躺好。
她今日忙碌一整天,就为做这一张榻床,也就没空去打猎了,好在昨天的那头野猪够大,炖肉只用去半扇,还有一半她腌制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