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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无咎已经教过她一些比较简单又常用的字,闻言只当她是让他指点她书法,便朝书案扬了扬下颌。

邬青叶提笔写出第一个字,纪无咎已经认出来,这是他在养伤时教她写的草书,他的名字。

他没想到她居然还能记得这三个字,草书走笔本就肆意矫夭,如龙行蛇舞,不像楷书那么有规律可循,如她这般不认字的人更是难记,恐怕她纯是将这三个字当做图形硬记下来的。

她并不知道这是他的名字,是将这三个字当做“濮文洲”来记住的。

她还没有忘了濮文洲。

一念及此,他心中也不知是什么滋味,脸色也跟着沉了下来。

邬青叶很快把三个字写完,回头问道:“我写得对不对?”

纪无咎掠了眼纸张,冷淡地道:“差不多。”

差不多?邬青叶纳闷:“哪儿写得不对?”难道她记错了?

纪无咎只觉烦躁起来,转身想走,却听她问道:“这是你名字对不对?”

他脚步一顿,惊讶地回头:“你怎么知道的?”

邬青叶挑了挑眉:“你那时候欺我不认字,就瞎糊弄骗我对不对?”

纪无咎:“……”

报应虽迟终究会到。

他以手掩口轻咳了几声:“只是个玩笑罢了,谁知道你会一直记着。”

“玩笑?”邬青叶气鼓鼓地道,“我那么相信你,你却骗我。”

纪无咎发觉自己居然有点愧意,差不多快十年没有人让他产生这种感觉了,他讪讪地问:“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