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惊讶地瞪大眼:“你怎么能保证?”
纪无咎把白天里从杨颉那儿搜出一堆药丸药粉的事儿告诉了她。
邬青叶愤愤道:“他来夏狩还带着这些使坏的药吗?还好我让阿雯和我住一起,没给他下手的机会。”
“要不怎么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呢?”
“你也说他是本性难移了,就光搜走他的药,他原先从哪儿弄来的,以后还能再弄来一样的药,又有什么用?”
“他那样的人本就改不了性子,但至少他以后不会对甄小娘子出手了。”
杨颉虽然好色,大局还是能看清的,如果就此失去皇上的信任,一直被疑忌戒备着,那是几百个甄璟雯都换不回的损失。
邬青叶稍稍安静了会儿,又问:“老虎真的是被药昏后放到那片林子里的吗?”
“这只是一种推测罢了。若换做我要办成这件事,多半会用这法子。”
邬青叶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纪无咎突然话题一转,又兜回去了:“你以后遇到什么事都要来问我,不许自己一个人瞎胡想,更不许找别人乱商量知道吗?”
她去问甲一也就算了,就怕她真想干什么的时候去找温涵那个臭小子,两人一个莽一个鲁,都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搁在一起,胆子能包天。
邬青叶嘟囔道:“我也不是想瞒着你,只是,只是不知道怎么和你说。”若问别的事也就罢了,偏她想问的是怎么让人变公公的事儿,她只怕揭他伤疤,哪儿能开得了这个口?
纪无咎半垂眼睫,从喉间发出极轻的一声,既像是低笑,又像是短短的一声轻嗤。
“我都当了二十多年公公了,几乎大半辈子都是在宫里度过的。从旁人那儿听到的,还有听不到的各种怪话还少吗?哪有那么不堪一击,连公公两个字都听不得?”
他忽忽挑眉看着她,眼神是锋利的,语气是尖锐的:“就算我是个残废,是个阉人,可这天下间有几个人敢不把我放在眼里?就算是皇子公主,见了我也要喊一声阿兄。不知有多少全须全尾的男人不得不跪在我脚跟前,百般讨好献殷勤,想求我谋个一官半职的,想求我在皇上面前说句好话的,想求我饶他一命的……不计其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