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王杨涟与那位同父异母的兄长鲁王截然不同。他聪颖好学,机敏善辨,又有容人之量,礼贤下士,受到不少文臣拥戴,是炙手可热的太子人选。若是有人嫉恨他,想要暗中陷害亦非奇事。
纪无咎命人找来崔参营帐附近之人的讯问记录,发现一条证言,确有人在昨日清晨见到陌生人出入崔参的营帐。
这个陌生人是谁,不是找不出来,但要花费的时间与精力非同小可。
对纪无咎来说,是值不值当的问题。
为了替燕王洗雪嫌疑?显然不值当。
所以这天午后,纪无咎便带着结果去面圣了。
邵阳公主亦在殿内,正陪着皇帝说话。
杨邑一见纪无咎便朝他招招手:“免礼,纪卿是不是查到什么了?”
纪无咎神色肃然,语气沉凝:“昨日从燕王府校尉崔参帐内搜出一双带血的靴子,可知他到过虎舍外,且踩到过那滩血迹。”
杨邑面色一紧:“三郎的帐内府校尉?”
纪无咎微一颔首,又道:“但目前来说,只有这一件物证,而崔参亦始终喊冤,拒不招供。臣觉此中或有蹊跷,便先来向陛下禀报此事。”
杨邑捻着胡须,沉吟难决。
杨明霜贴身的宫女内侍加上近旁护卫的侍卫全都被纪无咎拘了起来,身边几无人可用,昨夜亦是在父皇这里过的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