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明霜悻悻道:“我怎会不知其中道理。可我已经使尽了各种办法,只有身为公主这件事是我无论如何都改变不了的。”
她抬眸望向纪无咎,眼眸微微弯起:“阿兄向来长于计谋,或许,阿兄还有其他法子?”
纪无咎掠了她一眼,望向水阁外一只羽色翠丽,两颊却呈艳黄,颌下还有朱红色翎毛的小巧水鸟。
御花园里花鸟繁多,都是各州各县甚至从远洋之地搜罗来的奇花异草,珍禽异兽,皆有人精心照料着。
好看是真好看。虽然每年都有耐不住京城的气候活不下来的,但很快就会再次补上差不多毛色的品种,不仔细看也看不出已经不是原来那几只了。
水鸟扑啦啦地飞远了。
他收回目光,却也不看邵阳,懒洋洋地用指头敲着背靠的栏杆:“咱家能有什么法子?殿下自己都说了改变不了的事,咱家也束手无策啊。”
杨明霜:“我不信。能轻轻易易借着虎袭之事,顺势一箭三雕,这手段,还办不成这样的小事么?”
一箭三雕?纪无咎皮笑肉不笑地看了杨明霜一眼。
他不是没有办法,只要在仕途上打击濮文洲,让其不被重用,遭受冷遇后灰心丧气,志气全失,做驸马也就不是那么难以接受的一件事了。
只不过这事儿他不想碰。
青叶虽然已经对濮文洲没有留恋,但要在濮文洲和邵阳之间选的话,她还是偏向濮文洲的。要让她知道了他帮着邵阳整治濮文洲,还是这种毁人前途的事……
想一想就会觉得头疼了。
“咱家没法子,殿下还是另找高人吧。”他站起身,抖了抖袍摆,朝邵阳微一颔首,往外走去。
杨明霜见他要走,心头升起强烈的不甘,忍不住恨恨道:“阿兄,这对你来说只是举手之劳罢了,你若是不肯帮我,难保邬小娘子不会遇上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