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成济气恼道:“你们知道为什么不早说?”要是早知道,他根本不会去挑战他们自取其辱。
众人面面相觑,这帮人没有一个真心喜欢射箭,只是为了讨好这位钱公子,才装出喜爱的样子,今年端午钱成济偶感风寒,没有去射柳,他们也统统没去观赛,自然认不出邬青叶来。
梨黄袍子笑着道:“钱兄,你输给射柳的头名,也不算是丢人了。射柳比赛的二甲三甲不都是输给她了吗?”
钱成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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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纪无咎回府,邬青叶对他说起白天之事。
纪无咎心说温涵那个臭小子自己招猫惹狗不算,还拉着青叶一起生是非。
他口中道:“他为了杜雪娘改过自新,应该是能够安分一阵子了。”心中却盘算着明天看到温如书的时候,要好好敲打敲打他。
晚膳后两人先去书房,邬青叶练字,纪无咎便静坐思索。
接着再去浴堂,沐浴更衣后,再进汤池。
有纪无咎陪着,邬青叶每天晚上都在汤池里泡一阵,等不那么紧张之后,开始尝试着将全身浸入水中。
这最后一步看似简单,实则并不容易。在不断地尝试下,她终于能让水没过肩膀而不至于过度惊恐,但也仅止于此了,她要不断地提醒自己深呼吸,并不停地说着话来转移自己的思绪,才能勉强克制住心底的慌乱。再要往下去,她无论如何都做不到。
纪无咎让烧水婆子调整水量,使得青叶坐在汤池边,背靠池壁的话,水刚好没过她肩膀。
水面上浮一托盘,里面盛着茶饮与鲜果。
邬青叶叉起一块西瓜吃着,突发奇想道:“我们这么天天穿着衣裳泡澡,世上再不会有别人这么干了吧?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前无来者后无古人。”
纪无咎:“说倒了。”
邬青叶:“后无古人前无来者?”
“还是错的。”
“前无古人后无来者。”邬青叶终于把这句绕对了,只觉舌头都快打结了,不由感慨道,“读书人说话真是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