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来时,眼前仍然是一片黑茫茫的,魏良甩了甩头,才知是头上被套了布。他不知自己身处何处,更不知离他被袭到底过去了多久。
有人将他从地上拎了起来,让他跪着,随后将他背后捆着的双手向上高高吊起,迫使他向前向下俯身,但他的双手仍然被不断地向上拉高,直到超过关节能够承受的角度,只听“克哒、克哒”离得极近的两声相继响起,在静夜里听起来清脆无比。
魏良痛得大叫起来。
“这就受不了了?只是脱臼而已啊……”有人在他耳边淡淡道。
尖锐而冰凉之物从他掌心划过,从切口流出温热的鲜血。
魏良再次疼得大叫起来,初冬的天气,他却迸出一身大汗。目不视物,更加剧了心中的惊恐与畏惧。
没用多久,魏良便招供了,是他献策,而燕王首肯,对纪无咎的惯用坐骑动手脚。
但纪无咎并不满足于此,继续用刑,直到魏良彻底崩溃。
获得魏良的供词之后,纪无咎在第二天清晨求见皇帝。
杨邑见了他不由惊喜万分:“纪卿,你不是落马受了伤吗?”
纪无咎微微一笑:“让陛下担心了,微臣伤是伤了,不过只是原先扭伤的脚又扭到了而已,并无大碍。昨天抵达时已经夜深,才等到清晨来觐见陛下。”
杨邑舒了口长气:“纪卿平安就好,朕在往后的日子里还要倚重你呢。”
纪无咎谢过圣恩,又道:“微臣此次落马颇为蹊跷,那匹坐骑是微臣日常所骑,十分驯良,却在那日突然发起疯来,将微臣甩下马背。微臣让人检查马匹,在其蹄铁之内,找到了此物。”
他摊开手帕,露出尖端带血的铁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