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她只是嘴上不肯服输,与他对杠而已,不曾想到会有一天,真的应验了这句话。
她有一半神思飘摇在过往的回忆中,另外一半则安静地守在屋里,呆呆地看着熊太医与医士们忙碌准备各种器具、药剂。
一切准备就绪后,熊太医解开包扎伤口的纱布,让两名医士扶住纪无咎的身体,往箭杆与伤口上浇上烧酒,然后涂上油膏,顺着射出的方向拔出。
应该是很痛的吧,如果他此刻清醒的话。邬青叶这么想着,忽然又有点庆幸他此时还昏迷未醒了。
拔出箭杆后,熊太医动作飞快地缝合上药包扎一气呵成,接着替纪无咎搭脉,好半晌才长长呼出一口气。
邬青叶提心吊胆到这会儿,终究是按捺不住问道:“他怎么样了?”
熊太医却又低头细看箭杆,半晌才道:“还很难说……不过,看样子应该是没有特别严重的内伤,拔出箭杆后脉象也没有急剧变化。”
“那他什么时候能醒?”
“这个……不好说。”熊太医道,“总之目前来说伤情稳定,出血不多,算是个好的迹象。”
邬青叶无声地点点头,低声谢过熊太医,回到榻边坐下。
她低头看着他,他的脸上略微恢复了少许血色,看起来有了些活人的生气,神情平静的就好像只是睡着了一般。
这样注视着他,她总觉得他会突然朝她张开眼,嘴角浮起惯常的那种戏谑的笑容,好像他一直都只是在装睡戏弄她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