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不明真相的旁人看来,新娘这个姿态显得颇为娇羞,但事实上邬青叶是在埋头闷笑。
纪无咎斜睨她一眼,不动声色地将腿底下一颗干果弹出去,这才坐得从容了一些。
礼官端上一只金盘,纪无咎与邬青叶各自剪下一绺头发,绾在一起。
合髻与之前的诸多讨吉利添喜庆的仪式不同,这是代表着两人从此以后两心相依、生死与共、携手白头的誓约与信物。
因此两人到了此刻都显得郑重起来,当两束发丝合成一绺时,邬青叶动情地看向纪无咎,他也正朝她望过来,彼此相视的眼眸中,是珍而重之的决心与深情。
一时之间,周围的人都仿佛不在了一般。纪无咎朝她伸出手,她将手放进他的掌心,情不自禁地靠在一起。
在新房观礼的人都会心而善意地微笑起来。
少时,莫夫人轻咳一声。
礼官回过神来,笑着道:“请新人饮合卺酒。”
合卺酒饮完,纪无咎到前堂去谢礼并敬酒,邬青叶得以换妆,在屋里休息一阵。
纪无咎说是去敬酒,走到堂前举了下杯子便算是敬过了,接下来都是旁人来敬他并说贺词。他也不是个个人来敬的酒都喝,杯口抿一下便已经算是极为给面子了。
纪无咎出来时,杨颉已经喝得微醺了。
自从燕王被废之后,杨颉就有点飘起来了。五郎未及弱冠,身子骨也差,去年夏狩第一天就伤了脚。其余的皇子年龄更小,甚至都不到出宫开府的年纪。
杨颉觉得自己太英明了,那几个兄弟明争暗斗,绞尽脑汁,最后还不是让他渔翁得利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