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少司哄着说了半天好话,没想到越说,沈芸姝越委屈起来,那双眼睛巴巴的,眼泪攒了一眼眶,说掉就掉。
黑密的睫毛被眼泪打湿,挂着水珠子,垂着眼睑的她看上去无辜极了。
可是严少司现在觉得自己无辜极了!
“严少司你混蛋!”沈芸姝嗔怒道,心里想的是严少司三年前信里问她借银子的事。严少司开口就是十万两纹银,她那时还只是个十二岁的小姑娘,府里的月例也不过二十两,且又不会变术法,自然拿不出那么多。
严少司的信是从南疆来托她转给她父亲的,南疆军粮草不足,加上南疆地理位置不好,到处都是山沟沟,不少士兵中了树林里的瘴气,需要大把银子买草药。
镇南王到处借钱,但没好意思问上远在京城的沈家。是严少司自己在给沈芸姝的月信里提了,希望沈父能够施以援手。沈父知道后拉了不少幕僚一同捐了五万两银子给南疆军送过去。
这事后来给皇上知道了,勃然大怒为什么南疆军不问朝廷开口,却四处借钱,实在有损皇家和朝廷的颜面。沈父和那几个同僚也因此被贬了一道,那段时间就连她爷爷沈尚书在朝廷里都不好做人。
后来查出镇南王早半个月就递了折子,但是被人有心压了下来,皇上没瞧见。银子可以等,但是人命等不了,所以镇南王才到处借钱买药。皇上知道错怪了镇南王,给南疆军批了不少药材,但是没有处置压下折子的人。
就这件事后,镇南王算是看清了皇上的意思。你在南疆好好打仗,钱会给你,但是多了没有。
沈芸姝也是那时起决定好好攒钱,那是严少司第一次开口求她,但是她却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父亲忙前忙后最后还被贬了官。爷爷说父亲做的没错,可是皇上却觉得父亲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