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惊羽拍了一下惊堂木,严少司身子也跟着那木桌抖了一下。
他站直了身子,似是在思索。
“昨夜和太子告别后, 我就出了京兆府走回的王府, 大概走了记不清了,反正路上遇到有一个打更的,说是三更天。”
“我看他满口胡话,还没有睡醒!”刑部尚书“噌”地站了起来指着严少司的鼻子骂道,“来人!将他拖出去先打二十大板!”
在场的锦衣卫齐刷刷地看向段惊羽,段惊羽的嘴唇抿成了一条线, 拧紧的眉毛表明了他现在的不满。
“先打十大板吧。”
???
严少司瞪了段惊羽一眼,冷笑了一声,“十大板太少了,最好把我打昏了头,什么都招了才好。”
“那不行,我们还是要讲人性的。”刑部尚书一双浑浊的眼睛盯着他,像是要将他看穿似的,嘴上还循循善诱着,“世子,你要是不想挨打,就说清楚你昨夜究竟干了什么。”
刑部尚书企图软硬兼施,严少司也打了个哈欠,没有皮脸道:“说了,我昨夜出了京兆府就回王府睡觉了,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刑部尚书无奈地摇摇头,又坐回了椅子上,公堂之上架上了刑凳,严少司被一个锦衣卫拉过来按在了刑凳上,随后四五个锦衣卫双手齐按在他的肩、背上,让他动弹不得。他还是头一回受刑,虽然小时候被他父亲按在地上用藤条抽都是家常便饭,但他还是第一回 尝试这上刑的滋味。
他被几个锦衣卫按在刑凳上,连脸都没法抬起,只能在有限的视线范围内看到坐在堂上的段惊羽,对方冷漠的眼神像是不认识他似的。严少司嗤笑一声,这小声淹没在一声闷哼之中,疼得他喉咙底发痒。
这才第一棍,他就疼得受不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回了京城给他养娇气了,这一棍下去让他整个身子都在发颤,要不是有人按住他,他可能要跳起来脚踹打他板子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