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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来薛静娴这样的贵女也是这样的,变着法子骂人还叫人听不出来。

“嬷嬷,你说,孤这东宫是不是真的缺个女主人?”

嬷嬷拆纱布的手一顿,她方才在屋外候着自然听到了薛静娴那句“比如说这太子妃之位呢”。她当时只觉得这姑娘野心太大,要是真的成了东宫中馈,那这东宫可就不得安宁了。

“殿下,您是储君,储君是要开枝散叶的,您不能像普通人一样一生一世一双人。”

太子抿了抿唇没有接话,他就是讨厌这样的规矩。他的母后是国母,母仪天下,可是她却没有丈夫的恩爱。这让她在偌大的后宫中倍感寂寞和空虚,也就是这样,她将自己的心血全都倾注在自己的身上。随着时间的推移她也变得越发的敏|感和多疑。

再看看父皇疼爱有加的贤妃娘娘,他的记忆中贤妃似乎从没有变化过。那容貌身姿就算和新入宫的女子比起来也绝不会输。

母后曾和他说过后宫的女子就是一株花,君恩便是水,没有水浇灌的花朵便会枯萎在这后宫之中,悄无声息。

他在这帝王家长大,印象里除了贤妃那株艳丽的牡丹花外,后宫之中所有的花都枯萎的差不多了。

既然没有能力让花儿永不枯萎,为什么还要养那么多的花呢?

太子捏着手躺在床上任由嬷嬷和小太监摆弄他的伤口,然后他想,他真羡慕端王,羡慕严少司。

可是严少司一点也不想被羡慕,端王走了一遭之后,他在诏狱里的待遇从天字级别变成黄字级别。新鲜的晒得干干净净的稻草没有了,他还在稻草里抓到一只企图和他同睡的大肥耗子。